《0x0000008E》
“鲨鱼，你流鼻血了。”
“啊。哦，哦。左边鼻黏膜之前插鼻饲后变得很脆弱，有点撞击就会流血。”
斯卡蒂开始舔她流出来的血液。
在深海的时候鲨鱼很少流血，流血了斯卡蒂如果在附近，也会让她来舔食。理由非常简单，简单到司空见惯。因为斯卡蒂是一只虎鲸。劳伦缇娜曾今称呼这种行为叫返祖，因为只有斯卡蒂的味觉基因里面留着能吃出快乐的记忆。斯卡蒂会舔到小伤口不再出血为止，她只停留在这阶段。
劳伦缇娜舔过斯卡蒂的血液。在深海，在她弑神之前。弑神后她变得不再敢流血。腥味，没有柔顺的口感。劳伦缇娜不讨厌，也尝不出别的味道。她和斯卡蒂说自己不一定会吃掉她。斯卡蒂在此之前问她你喜欢吃脂肪多一点的我，还是瘦肉多一点的我。我们交换吧，交换吧？
交换什么。
我如果死掉了，你可不可以吃了我？
你就是想吃掉我对不对，斯卡蒂。
斯卡蒂摇了摇头，过了一会她又点了点头。
“你一定会被歌蕾蒂娅杀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就算这样也要吃掉我的尸体吗？”
“要。”
斯卡蒂在帮幽灵鲨舔鼻血的时候有部分干员经过走廊，走廊是公用的，当然谁都可以经过，她们看了，什么也不说。劳伦缇娜也不说，她觉得自己的人中湿漉漉的，斯卡蒂每次舔她都过分的温柔。所以当医护人员说帮她修复左边受损鼻黏膜的时候，幽灵鲨犹豫了。她说下次吧。
下次吧。
劳伦缇娜把双手搭在斯卡蒂的肩膀，抚摸着她的后背。虎鲸的牙齿很钝，鲨鱼可以不停的换牙齿，斯卡蒂曾经有一段时间都在收集劳伦缇娜的牙齿。后来她们被冲上陌生的海岸，再后来虎鲸身上鲨鱼的牙齿就剩下近几年换的零星几颗。
喂，我是什么味道的。
醇厚的、浓郁美味的。
那你吃我的身体的时候会开心吗？
我会哭泣。
“我愿意给你吃。”
劳伦缇娜闭上了眼睛。虎鲸在舔完最后一丝血液后蹭了蹭她的嘴唇。她想接吻。劳伦缇娜不想尝自己血液的味道，躲避了一会，还是微微张开嘴回应她。虎鲸会在意自己各个部位的肉吗？哪里比较好吃？腹部、大腿、屁股。心脏。内脏。
“你喜欢吃哪里？”
“哪里都喜欢。”
“骨骼你怎么吃。煲汤吗，我不喜欢胡萝卜。不要和胡萝卜一起炖。”
“我变回虎鲸咽下去。”
她将舌头抽离出斯卡蒂的口腔。斯卡蒂对这件事向来认真，如果她还能记得变回虎鲸的办法。劳伦缇娜给自己短暂的逃避找了个很好的借口。“再多亲一会吧。以后你吃的时候还能记得这些事情的话。”
真危险。爱上这样的人真危险。我应该规避风险，应该。
——应该不那么想被她吃掉。
光是想着她咬开自己的斜方肌，鼻尖埋入她的肌肤纹理，吞咽她浅少的黄色脂肪，幽灵鲨感觉自己起了生理反应。她内心在恐惧，但是她湿了。斯卡蒂的嗅觉极其敏锐，她揽住幽灵鲨已经被亲软了的腰。她开始出汗，斯卡蒂环顾了一下走廊，将幽灵鲨收纳进怀里。
“你会在乎泰拉上的人？”
“我不在乎，从来都不。”
斯卡蒂从来不会弄伤劳伦缇娜，身体、器官、情绪，体面。从未有过。她和劳伦缇娜在没有整理堆满鲨鱼衣服的床上滚作一团。斯卡蒂不来的话，鲨鱼是懒得自己叠衣服的。劳伦缇娜咬了斯卡蒂的脸，咬了她的鼻子。只是没有咬破的权利。不能再像以前那样，斯卡蒂在变异中。她们抱在一起，出了的汗混合在一起，在喘息中逐渐晾干。
——我想被斯卡蒂吃掉。所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，请不用在意我的身体会去哪里。
——你真是疯了，我的小美人鱼。
是啊，真是疯了，老师。歌蕾蒂娅，怎么办，怎么办啊。
我好想被她吃了自己的肋骨。
